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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第四十二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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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之沈默了咪咪一會兒,然後頹然的嘆了一口氣。

“是我拖累了整個天, 要不是為了供養我這個身|體不爭氣的晚輩, 二嬸也不會把心思打在了季梅的身上。”

季老二媳婦……季二嬸回過神來,趕緊辯解道:“不不不, 言哥兒你那麽聰明, 那麽會讀書。別人還在玩泥巴的年齡就過了童生。如果不是家裏那個喪了天良的玩意兒,又怎麽會錯過此次的縣試。”

“二嬸, 我知道你跟阿娘一樣,都是真心實意疼我的好長輩, 季梅她……哎, 她的性子是有些獨,趕出老季家也就罷了, 何必把她賣到那種地方去。”

原先是他思維都用來腦補重生女大戰穿越女的超級瑪麗蘇戲碼了, 一時之間都沒有回過神。不管季大妞的秉性如何,買兒賣女的先河也不能開了。

要是開了——

就憑人好逸惡勞的劣性根,在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又會重新打起賣女兒的主意。要知道二嬸家除了季梅這個前頭媳婦留下來的長女, 還有季蘭、季梅兩個次女, 就連他家……

嗯,再隔幾個月也要有名為季菊的小丫頭了。

真讓二叔、二嬸賣女兒起了頭, 家裏的小姑娘們的日子不是要過得心驚膽戰嗎。

除了季大妞, 季言之是真心喜歡地下的幾個弟弟妹妹的, 所以為了他們也為了自己心裏過得去, 就把季大妞趕出去得了, 至於她會不會為了歌唱家的夢想,自賣入青樓畫舫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季言之順勢起身,拖著還酸軟無力的身|體,走到了堂屋門口的時候,就手腳發軟的喘起了粗氣。

——媽滴,這回的身體素質真的是有史以來最差勁的了!

季言之在心中狂翻白眼,然後面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斷斷續續的道:“阿爺,阿爹阿娘,二叔二嬸,季梅不能賣,不然我寧肯從此以後不入學堂讀書,也不用那賣妹子的腌臜錢兒交書本雜費。”

說完季言之就開始咳嗽了。

一開始季言之只是想表達自己的決心而已,但誰曾想假咳就變成真咳嗽了呢!這一通咳嗽,好懸沒把季言之的肺給咳出來。

季阿娘心疼壞了,趕緊上前幫忙拍背。

“言哥兒你身體不好出來幹啥子,不賣了不賣了,你二叔二嬸保證不把那喪天良的掃把星給賣了。”

季阿娘那一手堪比推拿效果的拍背,那真的讓如今身特別嬌|體特別軟的季言之特別的酸爽。季言之掙紮著想推開他娘愛的拍背吧,但身體素質是真的廢,即使吃了百分之一的養身丹藥,他也‘拒絕’不了來自於親娘的愛的拍背。

——媽滴,這樣身|嬌|體|軟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季言之默默咽下心酸的眼淚,好不容易終於止住了咳嗽。季言之‘掙|紮’著想繼續說話,結果還沒開口呢,就見他娘招呼二嬸趕緊扶她躺回床上去。

就這樣,季言之出來望風一小會兒,就被心疼壞了的季阿娘‘勸’進去休息了。不過到底阻止了季二叔、季二嬸賣了季大妞的打算。也不出所料,季言之以‘妨礙人追逐夢想的偽君子’被季大妞嫉恨上了。

而得知季二叔、季二嬸不打算把自己賣了以後,被打了一頓丟在柴房養身體的季大妞硬是憑借著滿腔的恨意,半夜三更的跑了出來。

臨跑之前,季大妞還放了一把大火。如果不是時間短,害怕逃跑不及時,說不得季大妞會趁著老季家人出來救火的時候,席卷了家裏為數不多的錢財,再把季根這二房的獨苗苗推到井裏淹死,然後再把季蘭、季竹拐走,賣給人牙子手中湊路費……

季大妞 ‘逃’到山坳處,居高臨下看著火光四溢的老季家那二合農家小院,想到自己身無長物,不免咬牙切齒的惋惜大火燃燒起來的時候,季言之那位病佬子反應太快,以至於她什麽主意都沒打成。

“等著瞧,我以後一定風風光光的回來,看你們低賤如爛泥。”

原劇情裏,季言被救起來後,因為連續多日的高燒不退就這麽去了。

季老頭那一脈去了季言這麽一位被學堂夫子評價為必大有作為的人,後面的季根、季業又沒有讀書的慧根,長大結婚生子後和他們父母一樣,成了地地道道的莊稼漢子,一輩子也就這麽碌碌無為,老季家自然談不上變成耕讀人家,也和那個地方出來不知怎麽走運成了側王妃的季大妞不能相提並論……

而現在,季言之來了。即使季言之並不知道所謂的劇情到底是什麽,但很多時候季言之靠腦補,而且還把全靠腦補衍生而來的劇情,腦補得和原劇情根本差不了什麽。

這回季言之雖說並不知道到底是那位‘英雄豪傑’眼瞎的‘救了季大妞脫離苦海’,但並不妨礙他偏離劇情的本事。事實上,從季言之來到這方古代位面,取代了已經魂消地府的原主後,劇情就已經偏離了。依著季言之的全能,在這個位面做個文弱書生,考個狀元,簡直不要太輕易。

所以原劇情中季大妞錦衣華服、風風光光回來,大肆嘲笑老季家活該一輩子當個地裏頭刨食的土老帽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而且又有肯定與她有仇的重生女對她虎視眈眈,只怕季大妞再有幹勁兒也會爬得越高摔得越慘。畢竟重生瑪麗蘇文裏的女配嘛,為了襯托重生女主各種的與眾不同,都會被強行的降智商。季大妞便是個中的代表不是嗎。

季大妞臨走之前放的那把火,因為耳聰目明的季言之發現得及時,並沒有造成老季家太大的損失。

不過修補茅草屋,到底還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因此直到這時,老季家的除季言之以外的人才發現季大妞跑了。

因為已經改變主意不會賣了她,再加上老季家的人沒有一個待見她的,所以得知季大妞自己跑了後,也沒說找的話,直接就告之族裏的長輩,開祠堂把季梅的名字從族譜上劃了,改成季梅因為親娘難產的緣故,一出世就夭折了。

這樣一來,本名季梅的季大妞就成了明面上的死人了。也不知道當她‘功成名就’‘錦衣華服’回鄉的時候,知道自己成了明面上的死人會有什麽反應。按照季大妞有嚴重被害妄想癥的情況,終歸不會有除更恨老季家人以外的情緒了。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季言之現在最上心的就是把自己的身體給調養好,不說連蹦帶跳沒有問題,也要走路散步起來不帶喘吧!

只是原主的這具傷了根基的身體真的太差了,就連調養身體的丹藥分成了一百份,每天吃一份兒的用量都在勉強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可顯而知原主的身體到底有多差了,所以這個調養身子,真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再加上他是老季家出個讀書人,光耀門楣的希望,就連季阿娘懷有身孕也是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的貼身照料他。季言之好懸拒絕了季阿娘的愛子心切,然後就被苦口婆心的勸告說什麽外面天寒地凍,要是實在在床上躺厭煩了,就下床在屋裏裏來回走動一下,活動活動筋骨。

季言之:“……”

就這個不到幾平方米,擺了一張床,一張書桌便放不下其他東西的小房間,讓他就在裏面走,是想讓左右腳碰一下的距離,就從床下散步到了床上嗎。

季言之嘆了一口氣:“阿娘,孩兒真的沒事了。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呢,家中又有業哥兒在,隨時都可以幫忙搭把手,阿娘便放下心來,好好…跟著兒子一起…養好身子。”

“阿娘沒事。”

季阿娘抹了一把眼淚,滿目慈祥的道:“莊稼人誰不是這麽過來的,遠的不說,就說阿娘你二嫂哪個不是快生了才沒有繼續操持家務的。就是你二嬸生竹姐兒的時候傷了身子,不也是只做了半月的小日子,就跟著老二家的下地幹活了。”

“可我實在心疼阿娘,左右現在還沒開春,沒什麽農活,阿娘為了身子著想,歇歇又有何妨。左右兒子還是抄書的手藝,真的不缺阿娘拖著身子所掙的辛苦錢。”

季阿娘還想說反駁的話,季言之趕緊打斷:“不光是阿娘,就連二嬸也是。既然家裏人都看好孩兒,說孩兒以後定能夠大有出息光宗耀祖,那就該現在就保養好身子,等著享福,現在就把身子累壞了,可不值當。”

季二嬸剛準備進屋,問季阿娘今兒個季阿爹和季老二從山上下的套子裏拎回來的野味怎麽處理,就聽到了季言之討好賣乖的話,頓時爽利的笑了起來。

“哎喲,咱們言哥兒不愧為讀書人,這嘴兒就是會說,真是把話說到二嬸的心坎裏,也甜到了二嬸的心坎裏。不過言哥兒你阿娘也說得對,咱們地裏刨食的莊戶人,天生的勞碌命,早就習慣了,哪存在需要保養好身子。對了大嫂…”

季二嬸話鋒一轉,問起了季阿娘:“大嫂,今兒大哥和我家那口子拎回來的野味裏有野雞,你說是燉了給言哥兒補身體,還是一並收拾了等明兒拿到集市上賣了換些買鹽錢。”

“燉上吧,不過可不止言哥兒一人補身子…”季阿娘笑了起來:“弟妹沒聽到言哥兒說的嗎,我們啊都該好好的補補身體,以後享他高中的福。”

季二嬸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很高興的附和道:“哎喲,那我們可得好好的活著,好好的享言哥兒的福。”

季言之也輕笑了起來。

原主長相本就偏文弱,再加上季言之靈魂的加持,那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雍容便透了出來,一時之間,房裏的兩個女兒全都看得楞了起來。

半晌後,還是季二嬸先回過神,嘖嘖的感嘆起來:“咱們言哥兒長得可真好,就跟話本子說的仙人一樣氣質出眾,哪像根哥兒那個小兔崽子,黑的跟驢糞球似的。”

季言之都不知道是該給季根掬一把同情淚還是掬一把同情淚了,季根雖說黑是黑了一點,但還有達到驢糞球的程度,再說這天冷,整個大冬天的基本沒見著什麽太陽,和季業一起被拘在家裏的季根也捂白了不少。也就只有親媽,在對比別人家的孩子,才會發出如此的感嘆了!

季言之將手放在唇邊,低咳了一聲,又道:“阿娘,二嬸,孩兒想著孩兒的身體也是有了些氣色,不若重新撿起教導家中幼弟幼妹背書識字可好。”

季二嬸一聽這話,更是喜上眉梢,不過她到底顧忌著季言之的身體,便有些猶豫的開口:“這自然是極好的,只是言哥兒你的身體…”

“不礙事的,正好重新溫習一下功課,免得回學堂跟不上夫子所講的進度。”

“那行。”季阿娘拍案做了決定,然後就拉著季二嬸一起到廚房收拾剛拎回來的野味兒,順便將季二嬸口中的野雞開膛破肚,麻利的剁碎丟大鍋一鍋兒燉了。

吃飯的時候,季言之拒絕了他就在屋裏吃免得出來受涼的提議,出來和著一家老小用的飯菜。

莊戶人家,沒那麽多的講究,再加上桌椅板凳之類的家具也少。所以都是一家子湊一張大圓桌子吃的。

季根、季業兩個蘿蔔頭見了只放了一點粗鹽就鮮香四溢的野雞湯就大口的吞咽口水,顯然饞肉久了。季蘭、季竹兩位小姐兒要矜持一點,不過那直直看著盛有野雞湯的大粗瓷碗的眼神,就證明她們也很季根、季業倆哥兒一樣,饞肉了。

季言之笑了笑,再給季老頭添了一碗野雞湯的同時,也給底下的弟弟妹妹不偏不倚的各舀了一碗帶了不少燉得爛熟的野雞肉塊的湯。

然後又給包括季二叔、季二嬸在內的四位長輩分別又盛了一碗,才開始慢條斯理的喝著屬於他的那碗野雞湯。

季言之目前的身體很弱,虛不受補說的就是他。所以他的那碗野雞湯是特意避了黃燦燦的雞油,一點也不油膩。

季言之喝湯的速度很慢,舉手投足間,甚至捧著碗吹湯的動作都看起來特別的優雅。一時之間,氣氛很安靜。大家都在用飯,包括底下的幾個弟弟妹妹也是埋頭苦吃,生怕動作慢了,就會少吃一口。

大家都沒有說話,或者說上桌子吃飯的時候,不會開口講話。

這是原主要求的。原主自從入學堂後,除了學有所成外也沾染不少文人的作風,像什麽食不言寢不語,像什麽大冬天的放學歸來故意走得慢騰騰的,一邊秋風悲月,一邊吟詩作對。正是這種非常典型的文人做派,才會累得原主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被季大妞輕輕那麽一推,就滾進池塘裏差點凍成冰棍兒了。

‘連累’他怕是要徹底的養好身子以後才能得以走出家門吧!

想到此處,季言之心中又是幽幽的一嘆。

這種散步只能從‘床上散步到床下’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吃完晚飯,季阿娘和季二嬸便開始刷鍋洗碗。家裏的四個小蘿蔔頭,則一起聚在堂屋的火炕上烤著芋頭。

季老頭抽著旱煙鍋子出門溜號子去了。

季阿爹則和季二叔一起繼續處理野味的皮毛。

集市上一般人很少整只獵物一起買的,而且野物皮毛分開的話,價格要比整只的賣貴上那麽一點。莊戶人家過日子從來都是精打細算的,為了多掙幾個銅板錢,季阿爹和季二叔自然更願意多費點功夫,將野味清理幹凈。

不過內臟卻是不吃的,除了難收拾外,也有不知道做法壓不住那個腥味兒的原因。

季阿爹、季二叔兩人手腳麻利,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野物清理得幹幹凈凈,甚至毛皮也給硝好了。

季阿爹清洗獵物,季二叔則端著一盆子的動物內臟準備去倒。正要回屋翻翻‘庫存’,找一些自己能用到的筆墨紙硯,準備好好讀書的季言之,剛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季言之想著底下的弟妹那副饞肉的樣子,忙開口攔住了季二叔浪費的舉動。

“二叔,我突然記起幾道烹飪動物內臟的美食方子。不若侄兒說做法,讓阿娘和二嬸試試如何。如果成功左右還能變廢為寶,給家裏添些肉菜,如果不成,左右不過是廢些柴火和油鹽醬醋罷了。”

老季家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爺們都對季言之很信服,一向季言之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

季言之這麽一說,季阿娘和季二嬸便抱著左右不過廢些柴火、油鹽醬醋的念頭在季言之的指揮下忙碌起來。

還別說,雖說季言之沒有親自動手,只是采取口述方式指導季阿娘和季二嬸。可季阿娘和季二嬸是幹慣了家務活的婦女,或許沒上過女學讀過書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在家務活計上都挺有慧根。

季言之口述的指導,再加上她們自我的理解,硬是將一盆子亂七八糟的動物內~臟變成了味道很不錯的簡易版鹵味兒。

家裏四個弟弟妹妹都是慣會聞著味兒找東西的吃貨。一大鍋鹵味兒剛做好,便蜂擁而至,不怕燙的就把分到手的鹵味兒塞進嘴巴裏,直吃得滿手都是油也舍不得停嘴。

季言之依然沒有吃,不是嫌棄,而是這個破什子的身體,真的虛不受補,動物內臟~膽~固醇高,但營養價值也高。如今季言之每天吃著一份百分之一的養生丹藥,連喝雞湯都只敢喝去了油沫星子的,鹵出來的內~臟香是香,季言之卻是萬萬不敢沾的。

而且季言之放下君子遠庖廚的那一套,本意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底下的幾個弟妹沾點油葷。他嘛,即使把身體調養好了,從外表來看也是文弱書生一個,就別提了。但是長身體的孩子,不多吃點肉怎麽能長得好。

“好吃也要少吃點。不然晚上容易積食。”

季言之溫潤的沖著弟弟妹妹笑了笑,便慢慢挪動柴火棒一樣的大腿,回了房間。

廚房裏,四個小羅比頭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最大的季根搖頭晃腦的感嘆道。

“咱大哥就是有學問。”

季業眨巴眼睛:“二哥,你聽懂大哥說‘積食’的意思了?”

季根偏頭看了季業一眼,開始打擊這個比他小了三歲的堂弟。“你咋這麽木呢,真懷疑大伯和嬸娘是不是把腦子都留給大哥了,以至於你成了個連字都認不全的小蠢蛋。‘積食’的意思都不知道,‘積食’就是……集中起來存放食物。”

“……”

屋子裏正要躺到床上看書的季言之默了默,隨即便閉上了眼睛睡覺。

廚房裏開始響起巴掌聲。

這不是鼓掌,而是季二嬸一巴掌拍到了季根背上的傑作。

“你又在胡咧咧什麽。積食是這個意思嗎?還有你還好意思說業哥兒,你這小兔崽子別忘了你可別業哥兒大了三歲,你的字就認全了?”

季蘭、季竹兩個丫頭捂嘴偷笑,顯然都覺得季根這巴掌該挨。

自從季大妞走了後,整個老季家的氛圍那是相當的好,基本每天都是溫馨日常。特別是季言之以古方的名義將簡易版的鹵味兒發明出來後,老季家的人更是歡聲笑語,就好像走了掃把星,全家人都迎來了好運似的。

年初的時候,老季家來了客人。

那是三五個和季言之年齡差別不大一看也是讀書人的同窗。

他們和季言之的關系不錯,來老季家做客的時候,都備了禮物。其中一位家中屬於富戶的小哥兒更是送了一套品質不錯的筆墨紙硯。

季言之大方的收下,更是大方的讓三五同窗好友隨意坐。那副不為家貧而有所愧的模樣,惹得同窗好友紛紛打量他。其中一位叫林銘的小哥兒更是樂道。

“季兄,原來你時常說你家貧是真的啊!”

季言之笑著反問:“怎麽,你此時來到我家還是不信?”

“信自然是信的!”那位送了一套品質不錯的筆墨紙硯的劉朔哈哈笑了起來:“想來克謹之所以這麽說,是想象不出來,何種農家可以養育出鐘靈毓秀的才子。幸好言之兄此次遭逢大難沒有因此……不然我大昭國怕是要少一位國之棟梁了。”

說道這兒,幾位同窗好友自然也要問季言之怎麽會跌落池塘的。

季言之可不想他這幾個損友誤會他走路不看路,也沒有想過替那位一心夢想成為古代歌唱家的季大妞遮掩的意思,當下就把自己站在路邊欣賞冬景之時,沒有防備的被自家堂妹給推下了池塘。

幾位同窗好友聞言頓時全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比較跳脫的章茂成更是叫嚷起來:“言之兄,你到底和你那堂妹有什麽深仇大恨,以至於她要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大冬天的推人下池塘,也就他口中的言之兄福大命大,換做其他人,怕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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